借住在家的老公青梅因为忘带钥匙挨冻发了高烧。
老公愤怒地将我剥得只剩内衣裤推进了地下室。
“你明知道春晓身子弱受不了冻,为什么不早点回家让她进门?”
我再三解释我在医院没听到电话,他完全不听。
还在地下室的门锁上又多缠了两圈铁链。
“你见不得她好,那就自己感受挨冻是什么感觉。”
我慌了,连忙敲打着门求他放过我:“老公,我今天才拿到孕检报告!我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!”
他却以为我在撒谎,绝情离开。
他忘了地下室早被他加装了低温装置改成冰冷酒窖。
我抠断了所有的指甲也无法获救。
一周后,等他想起我时。
我和腹中的孩子早已冻得僵硬。
1
“傅医生,陈小姐已经退烧,完全可以出院,你知道病床紧张......”
护士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,欲言又止。
陈春晓半夜已经体温正常,傅高逸却坚持让她住了三天。
“再仔细查一遍,她从小身子骨就弱,我就怕她落了病根。”
护士恼火地走开,边走边小声嘟囔。
“自己就是医生,怎么看不出来就是普通感冒?”
陈春晓微微欠身,傅高逸急忙身后托住她。
“傅哥哥我还是出院吧,省得有人背后说闲话,只是......”
她低头眼圈一红,“我也没地方去,温婉姐也不欢迎我。”
提起我,傅高逸脸色铁青,咬着牙。
“我的家就是你的家,你理她干什么?要不是她回去太晚,你怎么会冻得发烧?”
陈春晓掉了两滴泪,傅高逸立刻心疼地伸手给她擦拭。
“我不想你们为了我吵架,我这种不详的人,到哪儿本来也不受人喜欢。”
自从她离婚后敲开我和傅高逸的家门,这套说辞我已经听了太多次。
傅高逸越发心酸地抱住她轻拍着后背。
“没事,你哪儿都不用去,跟着我就好,等温婉知错了我让她来给你好好道歉。”
陈春晓咬了下下唇,“她......她能跟我道歉嘛?我看她昨天挺不服气的。”
“哼,嘴再硬冻两天她也得服软。”
傅高逸眸间丝毫没有半点懊悔。
“温婉姐不是说她怀孕了么?”
“你听她鬼扯!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怎么都没怀,偏偏我昨天要收拾她就怀了?”
他很不耐烦,“好了别提她,我最清楚她的性子,收拾完就知道乖了。”
像是安慰自己似的,“那间地下室我以前改了酒窖,有低温装置的。”
正常情况下,温度会保持在8°~18°之间。
但他还不知道,年久失修后装置更是被损坏了,始终在-10°至-20°之间。
在他把我关进去的第二天,我已经失温活活冻死在了里面。
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,我都紧紧护着肚子里的孩子。
距离我不远的皮包里夹着医院的B超单。
孕12周,已有胎心。
2
我从地上爬起来,已经感受不到冷热和疼痛了。
有片刻的怔神。
直到看到蜷缩在地上的自己才知道我已经死了。
前一日的场景仍历历在目。
只因为我去医院回来晚了,暂住在我家的陈春晓在楼下冻了两个小时。
我急急地取了药给她,又熬了姜汤,但她冷着脸打翻了。
“我才不要你的滥好心,你巴不得我赶紧离开。”
我解释在医院没听到她的电话,她冷哼着用力推搡了我一把。
“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等傅高逸回来,她已经躺在沙发上怏怏地发起高烧。
“傅哥哥......我难受......”
她又哭又叫的,身子瘫软地往他怀里歪。
看我的眼神躲闪恐惧,“要不你把我送到附近酒店让我自生自灭吧。”
“老公......”我急切地上前要解释,也有惊喜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他。
但傅高逸猝然站起身,一脚狠狠踹在我心口上。
我跌坐在地上惊魂未定,他仍不解气地冲过来开始撕扯我的衣服。
“老公你听我说......”
“还说什么?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?”
“你知道今天外面多少度么?青梅身子弱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?”
我身上的衣服被他撕成了碎片,只剩了单薄的内衣裤。
他拽住我的头发用力地往外拖,“你见不得她好,那就自己感受挨冻是什么感觉。”
身体在地上拖拽擦破出血,他也视而不见。
我的尖叫换来的只是他愤怒的耳光,“你还有脸叫?”
一路被拽到地下室,我死死地抓住门楞哀求他。
“老公我怀孕了,我们有孩子了......”
你不能这样,我满心的委屈堵在嗓子眼上下不是。
陈春晓紧紧跟着他,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。
“傅哥哥算了,你这样温婉姐只会更恨我。”
原本还有一丝心软的傅高逸顿时脸色铁青,掰开我的手指一脚将我踹下了台阶。
陈春晓还抓着我的手提包,大概本以为傅高逸是要赶我走。
现在顺势把包丢进来,“温婉姐,我不怪你的,就算你故意把姜汤洒在我身上我也不怨你。”
门被傅高逸用力掼上,落锁,甚至还缠了两圈铁链。
“老公!傅高逸你不能这样对我,我怀孕了,放我出去!”
我拼命地喊叫,只换来他的冷笑。
“还在撒谎?温婉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是这种人?”
“好好在里面反思,等你知道错了,再叫我老公。”
3
脚步声渐行渐远,他甚至没留意到地下室反常的冷,墙体上微微结霜了。
我浑身冷得发抖,拼命地喊叫,用双手去挠门,去试图砸破唯一的窗户。
但始终无济于事。
这间地下室是我们新婚时改造的,那时我还是个品酒师。
傅高逸每次学术研讨回来都会给我带一瓶红酒。
为了更好地保存这些记录着我们爱情的信物,他主动把这里改成了酒窖。
只是他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,并不知道装置失灵。
我的指甲全劈了,血渍在门板、墙壁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。
但等不来丝毫的生机。
我保不住自己的孩子,只能拼命地搓动双手,然后护住肚子。
只是渐渐的意识涣散,抬手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慢,直到再也无法抬起。
我死了。
灵魂脱离时,甚至连眼泪掉落都是透明的。
我最后看了一眼凄惨得以扭曲的姿势死在墙角的自己,然后离开了地下室。
我太想知道,傅高逸在哪儿?
于是我在医院的病房里看到了他。
他紧紧握住陈春晓的手,贴着床边睡得安稳。
接下来的几天里,他几乎衣不解带地在照顾早就退烧的陈春晓。
在护士来催促办理出院被挡回去后,认识我们夫妻的窦医生路过病房走了进来。
傅高逸正在给陈春晓喂粥,没注意到窦医生紧皱的眉头。
“老傅,温婉跟你说了没?”
“什么?”
那天检查后,我特地叮嘱窦医生保密,想着自己回去给傅高逸个惊喜。
他看傅高逸一脸迷惑,大概以为我还没说,于是摆了摆手,“没什么。”
“等温婉自己告诉你吧。”
转身又忍不住叮嘱他,“你不是休假了么?多回去关心关心温婉。”
傅高逸却头也没回,“我休假是为了照顾她,温婉有什么可照顾的,能吃能睡的。”
窦医生摇了摇头离开了。
我漂浮在傅高逸身边,看他小心翼翼地喂她。
那双我平时小心呵护的手上多了两处烫伤,想来是他亲自熬粥弄的。
苦涩在心间流转,原来平时连厨房都不踏进半步的傅高逸也是会为别人洗手做汤羹的。
陈春晓瞟了一眼,“傅哥哥,你也会给温婉做饭么?”
傅高逸一怔,“不会。”
陈春晓顿时眉眼欢喜,低头大口地吃了一勺。
“我怕弄得不合口味,她这人胃浅,吃得不对会胃反流,怪难受的。”
陈春晓一下子连连咳嗽,眼神瞬间冷了。
等收拾了碗筷走出去,傅高逸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。
眉心仍紧锁着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那天给我做过检查的医师路过,笑着冲他打招呼,“傅医生,恭喜了啊。”
“恭喜我什么?”
“当然是恭喜你要当爸爸了,温婉不会到现在还没告诉你吧?”
当啷,傅高逸手里的饭盒掉在地上,摔出了裂缝。
4
我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发白,手指微蜷。
他慌乱地往外走,发现走错了方向,又扭向另一边。
“傅哥哥,你在外面么?”
陈春晓的声音叫停了他,他犹豫地推门进去。
随即大惊失色地朝着跌坐在地上的陈春晓跑过去。
“怎么弄的?”
她委屈地攀住他,“我就想去厕所,可是脚一软......”
我冷眼看着她做戏,刚刚她分明听见了门外的话。
蹑手蹑脚地回去坐在了地上才喊他。
她向来都是这样两幅面孔的。
离婚回来扑进傅高逸怀里哭得让人心碎。
转头却在厨房里对我颐指气使,“从小傅哥哥就什么都听我的,你信不信我让他跟你离婚他都不会犹豫。”
她当着我的面把刚做好的菜撒在身上,然后在他进来时哭着问我,“温婉姐,你不喜欢我我走就是了,你何苦要这么羞辱我?”
她住进来的半个月里,傅高逸对我越来越冷淡。
终于上升到了忍无可忍的推搡。
可我万万没想到,他会忍心将我推进冰冷的深渊。
现在,他心疼地把温婉抱上床。
欲言又止,“我叫护士过来,春晓,我得回家一趟。”
陈春晓紧紧抓住他的衣袖,“你别走,我就想让你陪陪我,傅哥哥,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......”
她的父母都是在医院病故的,她说她害怕一个人面对消毒水的味道。
傅高逸犹豫了。
“那我去打个电话。”
我看着他走到门外拨通了物业的电话。
“对,我家的地下室,你们有备用钥匙吧,麻烦去开一下......”
“对,我妻子在里面,没什么,只是寻常吵架。”
挂断电话,他松了口气,又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。
“温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?怀孕你不早说。”
我冷眼看着他,心底在滴血。
我说了,我几乎咬碎了后槽牙也没能让你相信不是么?
他又摸出手机调出号码来,脸上堆起一丝喜色。
“对,我要订两瓶82年的拉菲,是的是的,有喜事。”
“我要当爸爸了。”
他喜笑颜开,毕竟我们从婚后就一直期待有个孩子。
可是他还不知道。
那个小生命在我的腹中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和折磨。
5
很快物业的人打了电话过来。
傅高逸正挽着袖子在水池边清洗着陈春晓换下来的衣服。
我定定地看着他,依稀想起他从前对我提过和小青梅的过往。
陈春晓一直发育迟缓,在一群小伙伴里总受欺负。
是傅高逸次次护在她面前。
她被人弄脏的衣服也都是他来洗,还偷偷拿回家熨得平平整整的。
那时我躺在他怀里揶揄他,“都没见你给我洗过一件。”
他笑着勾了下我的鼻子。
“她就两身衣服,不洗都没得换。再说我怎么没给你洗过?我可是只给你一个人洗过内衣裤。”
“温婉,春晓身世挺可怜的,但我对她只有怜悯和同情,没有别的。”
这些话此刻就在我耳边一遍遍地回响,像蚂蚁啃食着血肉。
我很想问傅高逸,在他一次次为了陈春晓对我冷漠残忍的时候,他可还记得他说过的话?
但我问不出口了,我只能这样漂浮着看他边洗边哼着歌。
自从知道我怀孕后,他似乎心情格外地好。
他腾开手接听电话。
物业的声音很大,“傅先生,钥匙能打开,但是外面绕了两圈铁链啊。”
“我们敲了半天,里面没有任何声音,您的妻子肯定不在里面。”
傅高逸顿住,抖了抖手上的水,眼神有点冷。
“她肯定是在闹脾气,故意不应声的,你们再喊她两声试试。”
“我们喊了好几次了。”物业有点为难,“是这样的,九号楼水管爆了,我们人手有限......”
“傅先生,您确定您妻子在里面么?”
物业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,嘟囔着,“八成吵架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吧。”
傅高逸也有些泄气,“算了,让她在里面待着,我晚上回去再说,反正......也是恒温的。”
最后那半截话是他自己嘀咕的,显然他并不觉得这是对我的惩罚。
虽然在地下室关了三天,其实哪有那么冷呢?
挂断电话,他气得掼了下湿漉漉的衣服。
“温婉你真厉害,跟我置气,现在宁愿让孩子也跟着你挨饿是吧?”
我靠在他身后的墙上,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傅高逸,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肯回去看看我和孩子呢?
6
晚上傅高逸又提出要回家,陈春晓立刻就哭了。
“就不能再陪我一晚么?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晚间查房的时候,主治医生旁敲侧击地提醒傅高逸不要搞特殊。
外头那么多重症的病人等着住院呢。
次日办理出院已经是最后的让步。
傅高逸已经拿起外套,又悻悻地放下来。
“三天了......我有点担心。”
陈春晓咳嗽了两声,眼圈顿时兔子似的通红。
“温婉姐是不是一直没给你打电话?”
傅高逸猛然抬头看她。
“我可把她手提包给她了,她要是心软了肯定会给你打电话的。”
陈春晓说,“她是不是一直没打?那就是她还生气呢。”
我苦涩地看着她,可是我已经不能当面戳穿她的谎话。
手机并没有在包里。
如果她还有最后一丝良知的话,她该记得是她拿走了我的手机。
在离开地下室时,她背在身后的那只手还故意晃了晃向我挑衅。
傅高逸听到这里似乎眉心又舒展了一些。
他自言自语,“那应该没事,如果难受她肯定会打电话,看来还能忍受。”
又不自觉地抿紧了薄唇,“真犟,服软不行么?我又不会真的不理她。”
陈春晓靠着枕头,有一丝心虚地避开眼。
“温婉姐这性子......唉,傅哥哥你怎么会受得了的?”
“如果是我就不会让你这么烦躁,更不会让你总是左右为难。”
她小声地嘀咕,不时地观察傅高逸的表情。
“她以前也不这样的。”傅高逸吁出一口气来。
像是茅塞顿开似的,不觉勾了勾嘴角。
“我知道了,大概是孕激素作用,所以她最近脾气才反复无常的。”
他摇头轻笑了下,“怪我,是我大意了。”
他没留意到陈春晓的脸色急速变白,双手紧紧地攥住被单。
“温婉姐......她真的怀孕了?”
傅高逸点了点头,笑着看她,“快恭喜我要当爸爸了。”
陈春晓却突然坐直了身子,“她凭什么给你生孩子!”
“傅哥哥,她根本就配不上你,她心肠那么歹毒,你怎么能让她生你的孩子!”
她眼泪纵横,“小时候你不是说会永远照顾我的么?现在我离婚了,该在一起的是我们才对。”
她说着不顾傅高逸愕然的表情,飞扑上去要亲吻他。
却被傅高逸用力地推开来,他满脸的错愕。
“春晓,你在说什么呢?我有老婆,也有孩子了,而且我只是把你当妹妹啊。”
陈春晓跌坐在床上,脸色巨变,用力地抹了把眼泪。
“妹妹?你明明是爱我而不自知,连温婉都看得出来!”
电话在这时嗡嗡响起来,傅高逸不得不扯开衣领走到窗边去接听。
我听见了物业人员惊恐到哆嗦的声音。
“傅......傅先生,我们把铁链绞断了,您的…您的地下室里面有一具冻僵的女性尸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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