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为何命这样好？”
她声音低了下去，眼中却透着几乎扭曲的怨毒。
“若不是你，我才该是明媒正娶的越王妃！我的孩子，也不必叫别人‘母亲’！”
“姐姐，你为什么就不能把正妻之位让出来？”
俞婉儿声音温柔，却句句透着怨毒。
她死死掐住我的手臂，力气大得惊人。
“我实在不想让我的孩子叫你‘母亲’。”
我挥开她的手，冷笑一声：“你既是想要这个位置，那就让越尧与我和离！”
她皱着眉，满眼地不甘：“姐姐， 你该知道的，皇上赐婚，如何能和离！
”除非你死……“
话音未落，她忽然狠命一推！
我来不及躲避，身后正是山寺后的一条急河，脚下一滑，重重跌入其中！
我呛了满口冰水，还未挣扎，身后一道尖利的叫喊猛地从岸上传来。
”姐姐你干什么？！我只是想请你祈福，你为何推我！“
她尖叫着跌入水中，整个人顺着坡势，仿佛被我推入水中一般。
她那庞大的孕肚摇晃着，脸上写满惊恐与痛苦。
冰冷刺骨的水裹挟着巨石冲击着我还未痊愈的身体，我重重撞上一块水下岩石，眼前顿时一黑，喉头腥咸翻涌，几乎连惨叫都吐不出口。
越尧带着侍卫赶来时，我正挣扎在水中，浑身冰冷，力气耗尽，几乎快要沉底。
”唔……救……救救我……我不会游水……“
”我没有……没有推俞婉儿……“
我拼尽全力伸出一只手，迎来的却不是越尧救我的双臂。
而是越尧转头看都不看我一眼，径直绕过深水区，冲向不过膝盖水位的俞婉儿。
我听到岸上有人惊呼：”血！俞夫人腿上全是血！“
”快救人，夫人怕是要早产了！“
越尧脚步一顿，抱起俞婉儿，头也不回地往岸上走。
我浸在水中，拼命扑打水面，呛水的窒息感一口接一口地袭来，我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，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碎。
”别救她。“
越尧冷冷吐出这句话，隔着水声我听得清楚。
”她害了婉儿，就让她在水里，好好反省。“
侍卫一阵踟蹰，终究无人敢违令。
我……竟是连被救的资格都没有。
再次醒来，我已躺在山下农舍一隅。
满身湿透，浑身高热，嗓子像被刀割，虚弱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朦胧中，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我冰冷的指尖。
”芷若……“
是程舜。
他眉眼满是疲惫与心疼，那双眼眸早已泛红。
”芷若，为什么……你会遭遇这些？“
我眼底泪意汹涌，喉中只发出一丝哑音：”师兄……“
”跟我走，好吗？“
他几乎是低声哀求。
”芷若，继续留在这里，你会死的。“
我无奈摇头，眼中一滴泪悄然滑落。
”师兄，若违圣命赐婚，会被株连九族……你……你不该为我冒险。“
他攥紧我手的力道忽然加重：”可你若死了，我这辈子也没了意义！“
”你知不知道，当我赶到寺外，看见你脸色惨白躺在水中时，我恨不得当场杀了他！“
他眼中满是血丝，指尖颤抖得几乎捧不住我的脸。
我不敢看他，强忍着心中翻涌的悲痛。
程舜眼底只剩无尽地绝望，他几乎是嘶吼出声。
”可是这次我救了你，那下次呢……你走了我怎么办？“
我和他这一世，或许注定错过，如果有来世……
越尧终于派人来了。
接我回府的，是他最信任的侍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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